太湖民俗风情
在莽莽的太湖山区,因为地域的特殊性,各种各样的匠人有着独特的娶亲习俗。
一、木匠娶亲 :
太湖山区森林资源丰富,因而木匠可谓多如牛毛,但木匠娶亲要具备三个条件,否则难以如愿。一是必须出师后方可订婚、娶亲,理由是学艺讲究专心,若中途讲了亲,就会分散精力,对学艺不利。二是必须有东家,因为山区木匠多,出师后若没有东家,就等于失去谋生的地方,女方也会认为他没有出息。三是得亲自为岳父岳母打制棺材,一来显示其手艺,二来表示孝心。
二、铁匠娶亲:
铁匠在定婚时,除了其他礼品外,还必须送一套自己打制的做鞋用的全套铁用具,包括剪刀、针锥子、拔针钳、鞋拔子、顶指等,婚后不得补制或到别处购置,以显示自己的手艺和爱妻之心。洞房之夜。待闹新房的宾客散去,上床前铁匠新郎要跪在新娘面前,让其在背上重重地打三下。据说,这样做有两层意思:一是教训新郎往后别打新娘,因为打铁的人手重,女人受不了;二是能为其增添力气,身体更强壮;
三、篾匠娶:
山里蔑匠结婚时,迎亲的用具不得使用任何蔑器,放鞭炮更忌讳用竹竿挑着。据讲,这样做,新郎使用的工具得藏在新床底下,常用的那把当家刀要压在垫被下面,其用意一是避邪,二是这把刀往后会锋利无比、经久耐用,三是新娘婚后会性格温顺、体贴善良。另外,婚后没满百日,新郎不得动手做篾匠活儿。
四、砖(瓦)匠娶亲 :
砖匠娶亲必须为家中砌一口新灶,一来为敬重神爷,二来为博得新娘进门后的欢心。砖匠用砖刀、铅锤和吊线绳要在迎亲前随礼送到新娘家中。出嫁时新娘要用红布包着带在身上,洞房之夜再交还给新郎,并要讲些“砌墙牢固”、“登高平安”、“砖刀顺手”之类的吉利语。
或是简易茅草棚,或是土砖瓦屋,屋里方桌条凳,瓦壶瓷碗,这就是太湖的茶馆,它每天都要迎接着那三三两两从稻田莱地走来的农民。
太湖县畈区人民自十以来就有一个坐茶馆的习惯,特别是进入50岁以后的农民,一天不坐茶馆就好像掉了魂一样。
那么,“坐茶馆”的滋味在哪儿呢?
吃过早饭,茶客们就上路了。到了上午,一张方桌八个人,早已坐得满满的。来得迟的,只好笑笑,端条短凳加个“尖”了。茶馆老板抓起一撮茶叶放在小壶里面,当着茶客的面冲上开水,又递上茶碗。茶客自倒自饮,一股清香袅袅地升起。喝罢茶后,吸着自家兴种的土黄烟,香味浓浓地飘散。有的将随身带的瓜子儿全掏在桌上,香喷喷地嗑着。“神侃”就在这浓烈的氛围里渐次进入高潮。上至天文,下至地理;国际、国内:书上有的,书上无的;甜的,酸的,苦的,辣的……你一言,我一语,无拘无束地谈,海阔天空地讲。说着,滔滔不绝,听者,凝神屏气。说的听的角色常常轮流坐庄,互相启发,互相补益。这种酣快淋漓的情感交流,在孤陋寡闻、消息闭塞的家中委实难以实现。
“坐茶馆”也不是从太阳起山“坐”到太阳下山。毕竟都是农民嘛,毕竟要以种稻、麦、棉花为生,毕竟有一大堆农活儿等着去做……茶客依照自家情况决定“坐”的时间的长短。到时候了,茶客朝茶馆老板笑笑,朝同桌茶友们笑笑,喜滋滋带着各自的“收获”与满足,踏上了回归的路。磨刀不误砍柴工。坐了茶馆后两手是劲浑身是胆,农民走向希望的田野,去写最新最美的文字,去画最新最美的图画。
太湖人“作清明”与全国其它地方基本相同。建国前,太湖家族势力大,家族活动频繁。一些大姓家族的族长,多是地方政权的核心人物,他们为了炫耀本族的权势都要举行盛大清明祭祖仪式。这一天,他们洞开祠堂大门,族内子孙都要来到祠堂。祠堂一般为二进,望族建三进,有厢房和祠院。各祠堂建筑设计基本相似,蜈蚣脊山墙,大柱支枋,红漆望板,彩绘斗拱,雕刻皂角枋,每进之间有“天井”,通“天井”的门上有提壶款。祠堂的上进是最神圣的地方,因为那里安放着族内所有先人的牌位。建国后全县各地的祠堂大都拆除。至今保持较完好的有老县城的“王氏宗祠”。
过去太湖县的每一宗族都有族田。族田租给人耕种,收取谷租做为“作清明”等活动经费。
清明这一天,族人来到祠堂以后,仪式开始,鞭炮齐鸣,馨鼓声响,族人依辈份先后跑拜祖宗牌位。然后走出祠堂大门,高举族旗和彩旗,抬着披红挂彩的猪牛羊“三牲”,敲锣击鼓,吹着喇叭,浩洁荡荡到几座远祖的坟茔上祭祀。祭祀完毕又能回到祠堂,将“三牲”做成莱肴,大吃一顿,名曰“吃清明饭”。饭罢散去。第二天族人各自去祭扫近祖的坟墓。建国后,政府已明令停止集众祭祖活动。因为这种活动助长家庭势力,引发民间纠纷,甚至发生械斗,也容易为坏人利用,不利于社会安定。至于客家客户的扫墓活动,政府从不干涉。每年清明节前三天后四天,都是扫墓的日子,在这其中一天的上午,兄弟或父子带着鸡鱼肉“小三胜”和香纸炮竹等祭品,到祖人坟前祭祀。程序为先挂“龙钱”,“龙钱”即纸幡,用红黄蓝三色纸剪成,拉开后像一条龙,挂在坟顶上。乡间俗说这是“为先人撑把伞”。此话不无道理,因为“清明时节雨纷纷”,虽然龙钱这把纸伞遮不住雨水,但却表达了子孙的孝心。拈香烧纸跪拜以后,还要将坟上的荆棘苗木除去,在塌陷的地方填些新土,有的还要用朱砂或红漆描一描碑铭文。
农历正月初一,是农历一年开始的第一天.这一天,是我国民间最热闹的传统节日——春节。习惯上,我国劳动人民把“过春节”叫做“过年”。
太湖县过年大概是从腊月(即农历十二月)初八开始的。这一天,要“打扬灰”,即把房屋里外的蛛网、灰尘等打扫干净,清洁卫生过年。到腊月中、下旬、客家各户开始杀年猪、打豆腐、熬糖,还要准备年货。一般说,在外务工作的,都要有腊月二十四日赶回家。民谚说:“长工短工,二十四(日)收工。”腊月二十四日各家把列祖列宗的灵牌陈列在堂屋的香案上,意思是把祖宗接回家中过年。晚饭前,先端饭莱到堂屋,放在香案前的方桌上,烧香、击磬、叩拜。然后,全家共进晚餐。这一天,称之为“小年”。
“还年”是整个春节期间比较隆重的事。太湖各地各家“还年”时间不一致,一般说,从腊月二十七日到三十日每天都有人家“还年”,但以腊月三十日为最多(腊月小就在腊月二十九日)。“还年”的那一天清晨或中午,各家准备三牲福礼、鲤鱼、公鸡等,将它陈列于家里的堂屋或村里公共的堂厅的方桌上,然后击馨、焚香、放炮,家长率全家向祖宗灵牌(或遗像)行叩拜礼。现在,城镇人“还年”只是在
家门口烧香放炮后,一家人就团聚在一起吃丰盛的“还年饭”。腊月三十日,客户门上还要贴上大红春联(当年有亲人去世的,春联用蓝纸、绿纸书写,以示尽孝)。春联一贴,过年的氛就浓了。
腊月三十日晚,太湖人有守岁的习俗。晚上各家每一间房里都点亮灯。吃过晚饭,全家人围坐在火盆旁,火盆里以前是烧树蔸或片柴,现在是烧栗炭,这叫“烧岁火”。一则为守岁取暖,二则寓意来年生活红红火火。火盆旁的小桌上放着瓜子、花生等特产和茶壶、茶碗等,一家人说说笑笑,絮絮叨叨,谈过去,谈现在,谈将来……现在呢,全家人坐在电视机前,观看中央电视台直播的“春节联欢晚会”哩。
大年三十日守夜,至少要守到午夜后。因为这一晚“一夜连双岁,五更分二年”。守夜至零时时,家家要在大门口鸣炮祭祀,这叫做“出天方”。以后即关闭大门,还用红纸条写上“开门大吉”、“开门见喜”等吉利语贴在门上。早晨开门时,也要鸣放鞭炮。这时已是正月初一了。
正月初二,携带冰糖或白糖、糕点之类,向长辈、亲友“拜年”,对方以鸡蛋、米糖等回谢。
正月初七是“上七日”,这一天击竹梆,打锣鼓,放鞭炮,意思是驱逐妖魔鬼怪,以保佑人丁兴旺,庄稼、竹木丰收。
正月十五是远宵节。玩龙灯是主要活动。龙灯有草做的、纸做的、布做的几种,由多人按一定节奏共舞,深入到每一屋场的堂屋,转一圈以示一年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各屋场或以戏包或以糯米粑、米糖等酬谢。也有玩狮的、玩花灯的。过了正月十五日,名家将列祖列宗的灵牌一一收藏起来,意即送走了祖宗,春节活动至此全部结束。
出门二三里,一处一乡风。吃穿住行,各地都有各种不同的习俗。在各种不同的习俗中,食俗是不可忽视的。
“民以食为天”,但所食则因所处时、地不同而异。游牧地区以肉食为主,北方主食面食,我们太湖地处亚热带,盛产水稻,因此以大米为主食。从前,粮食紧张的时候,北方待客以米饭、饺子为贵,我们这里则以面条为重,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米、面均不足为奇,待客另有新招。我们平时所食一般都是一日三餐,过去农村一日三餐中有一餐或两餐是稀的,一餐干的还要掺搭山芋和各种瓜莱;城镇居民一般都只吃两餐。现在农村一日三餐都吃大米饭,城镇居民也像机关单位职工一样,一日两餐还加早点。农村人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劳动量大,消耗的食物多,三餐都要吃得扎扎实实的才有劲头干活。农村人的晚饭是真正的晚饭,每天都要忙到晚上八九点钟甚至十来点钟才能把晚饭弄到嘴,吃了,再忙一阵子家务,草草洗个澡就一夜睡到大天亮,接着又下地干活。因为头天晚饭吃得又晚又多,天亮时还没有完全消化掉,所以早上起床后还不饿,不需要像城里人那样吃了早点再去干活。这也可以算是一种城乡差别吧。
人们平时忙于劳作,饮食一般都是粗茶淡饭,以填饱肚皮为满足,但逢年过节则不然,特别是农历的节日,几乎每个节日都有一种特有的吃食,都有一定的讲究:
正月十五吃元宵,这时一家老少在家过年什么好的东西几乎都已吃过了,年也过完了,于是不吃大鱼大肉而吃元宵,即或换换口味,也象征着大家在一起团团圆圆地吃完这顿饭,就要去各奔前程了;
三月三吃打鬼粑,其时正值“春眠不觉晓”,令人慵倦,加之野地里又冒鬼火(磷火),还长了许多香柔的水菊,人们便误以为有鬼拖脚,故用水菊揉糯米粉做粑吃,这种粑既时新,又经饿,人吃了自然会增加劲头,好象是鬼被打跑了,其实真是误会;
五月端阳吃粽子,这种用箬叶包裹着煮熟的糯米团子,当初据说是给鱼虾吃的,以免它们伤害自溺汨罗江的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尸体,后来却成了长江沿岸千百万人屡吃不厌的时令珍品。粽子的可贵关键在于箬叶,如果不用箬叶将糯米包裹着煮熟,那糯米团子就不可能有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特殊风味;
八月吃月饼,这时一年的收成大多已经登场,人们又在盼着一年一度的大团圆,盼着过大年。一年中最热闹最讲究吃的时候当然算是过大年了。大年前,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,人们都要尽可能地置办一些好吃的,不仅有鸡鸭鱼肉,而且还有糖果、瓜子、花生。农村里除了杀猪宰羊,还要烫豆粑,做年粑,打豆腐,忙得不亦乐乎,山区有的人家一家杀一头猪全腌了,以后一年都吃咸肉,一直吃到下一年杀猪的时候。这种习惯一是因为气候,这时节腌制的腊肉不易坏,腌得好也好吃;另千方面是由于过去食品供应紧张,山区交通又不便,平时无暇下山买肉。这种习惯现在正在改变,特别是城镇居民中许多人都不再腌制大量的腊鱼腊肉,因为那种东西虽然有一定的特色,但毕竟不如新鲜的好,如有霉变吃了还可能引起严重疾病,现在又有的是鲜鱼鲜肉,何必还要再去费那些力气呢?
吃是一种文化。
太湖是礼仪之乡,我们不仅要知道吃什么,还要懂得怎样吃。小时候,父母教子女吃饭时不能有人无人都霸桌一方,不能用手掌托碗,不能屈膝搭脚。你霸桌一方,别人就不好坐;你用手掌托碗,而不用手指捏碗,那就像叫花子要饭,稍有闪失碗就会掉下来跌破;你屈膝搭脚不讲卫生,样子又难看。捏筷子也有规矩,捏得太下就拘谨,捏得太上则蛮气,要捏在中间偏上处才合适。夹菜时不能用筷子在菜碗里乱翻乱抄,要夹住什么就是什么,夹了多少就是多少,不能求好贪多。至于上酒席,那就更要守规矩了。酒席上的位子是分主次的,一般以桌缝为标志,纵向之右上角为主,左上角次之,其余的为一般,但主座之下的那个位子正好在掌酒壶人的右边,他每次向主宾斟酒时都要经过那里,俗称“壶口县”,有陪主宾喝酒的义务,因此,如果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往那里坐。酒席进行到一定的时候,服务员上菜就上丸子,主人家则燃放鞭炮,以示酒席已到高潮,主人依次敬酒答谢,宾客亦应起身致意。这一套在现代
宾馆里不一定盛行,但主宾席还是有的,一般都在大圆桌的上边、里边,事先且有服务小姐的刻意安排……
食俗也是我们人类社会的一种文明。我们每到一个地方,首先要人乡问俗,然后才能人乡随俗,与人友好相处。